Chapter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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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2
寒假過後，新學期如約開學。
開學這天江清辭六點多就早早起來了，他洗漱完畢之後徑直往廚房的方向去。
丁萍在廚房聽著漸近腳步聲，回頭望了一眼，意外的“哎”了一聲，繼續轉頭煎雞蛋；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手柄顛鍋，沒過多久，一個橢圓的荷包蛋成型出鍋，冒著白色的熱氣。
“今天怎麽起這麽早？”
江清辭在旁邊觀望著丁萍做飯，打著下手：“媽，你能不能教我做飯？”
丁萍：“？”
她往鍋中加白開水，不解地問：“怎麽突然要學做飯？”
江清辭答的含糊不清，帶著早起沙啞的嗓音說：“沒什麽，技多不壓身嘛。”
“而且，我總不能老去盛哥家蹭吃蹭喝吧，雖然關系好，但總還是說不過去的。”
丁萍點頭，同意了他的說法，她上次回來就有這種想法了，只是礙著他上學放學時間太晚，就忘了說。
她把鍋鏟給他，退居一旁教他下面：“那你煮面吧，你爸昨晚說要吃清湯面。”
江清辭拿著鍋鏟有些手足無措，他抖著手掀開鍋蓋，下了一把面條下去，然後根據丁萍的指導手忙腳亂調了一碗醬汁。
“切點蔥花，一勺生抽，一點點老抽，半勺香油，一點點鹽雞精.....”
兩分鐘後，一碗清湯面出鍋，江清辭把雞蛋青菜雞蛋稍稍做了個擺盤，放在了上面讓樣子看起來盡量賞心一些。
江閆到點起床，他從臥室出來見丁萍和江清辭都圍在竈臺邊說著什麽，喊了一聲也走了過去：“大早上的你倆幹嘛呢？”
丁萍回頭瞧了一眼，擡眼示意：“你兒子給你做的清湯面，快吃。”
“？”，江閆看那碗面像模像樣的，給江清辭豎起了個大拇指，還未吃先表揚一下這種精神：“以後家裏分擔做飯任務的男人又多了一個，老爸以後想清福嘍！”
丁萍雖為大學教授，但生活方面確是一團糟，特別是做飯，她除了一手祖傳的清湯面之外，再無能拿出手的菜式。
所以一般在家都是丁萍買她想吃的菜備好，然後等江閆下班回來炒菜。
江清辭也算是遺傳了她的特性，腦子特別聰明，從小到大的學習都不用兩人操心，從上小學開始就沒從第一的位置掉下來過，一直保持首端的位置。
江閆拾起筷子嘗了口面，面條從嗓間滑下，一股暖流在胸口蔓延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又喝口湯說：“這面和你媽做的一模一樣，看來你媽祖傳的手藝算是被你學精通了。”
江清辭聽到江閆這麽高的評價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，他又轉身去廚房拿碗給丁萍盛了一碗，放在桌邊幫她先拉開了凳子，然後拿起沙發上書包著急忙慌的往玄關處跑。
“媽，你們先吃著，我去上學了。”
“等會”，丁萍放下筷子走向玄關處，今天她穿的是一身新中式盤扣上衣，下身是黑色刺繡馬面裙，大波浪卷發隨意的散在身後，臉上沒有任何裝飾，但整個人身上卻透漏的知性優雅的氣息。
她從掛鉤架子上翻出挎包，從裏面拿出的三張百元大鈔給他：“這個月零花錢，不夠再從我和你爸要，你每個月都不說，我和你爸老是忘記。”
“別人家小孩巴不得要零花錢，你倒好，我和你爸追著給你都不要。”
江清辭笑著接過：“沒什麽要買的，拿那麽多錢也沒用。”
丁萍拍了拍江清辭的背，她的身高不算矮，但站在自家兒子身邊還是矮了一個頭：“行了，你上學路上小心點，註意安全。”
江清辭開門按下電梯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敲通了張佳傑的電話。
電話鈴聲響了沒多久就通了，他把手機放在耳邊，聲音淡漠且沒有感情：“在哪？”
電話對面略顯嘈雜，時不時還有幾聲真人叫號的叫喊，張佳傑掩著揚聲器說：“我在小區旁邊的肯德基買早餐，你吃了嗎？”
江清辭聽到他的位置後，轉身換了方向朝小區後門走去。
“沒呢，我還是老樣子。”
“雞肉帕尼尼加豆漿？你就不能換換口味，吃了幾年了不膩啊？”
“大神卡，便宜；早餐就著吃兩口行了，天天整那些花的。”
張佳傑給他點了餐，拿著三份早餐出了肯德基。
他一眼就看見背著書包站的老遠的江清辭，沒好氣的把早餐帶遞給他，提醒道：“記得給錢，六塊！”
江清辭咬了口帕尼尼，笑著瞥了他一眼，拿出手機給他轉錢。
清晨霧色饒人，晨光穿透雲層薄霧灑向大地，金瑩剔透的朝露殘留在綠葉上，伴隨泥土翻新的味道，印證著昨晚滂沱不倦的大雨雨勢多大。
兩人一起走進教室，教室裏說笑聲四溢，大家都在說著自己的寒假生活，又或是互相得瑟著自己的壓歲錢，偶爾從後排談論中聽出幾聲唏噓，表示著不屑。
張佳傑一進教室就不受控制的往窗邊那個位置看去。
女孩趴在桌子上補覺，高馬尾卷在手指上混亂不堪，緊閉的窗戶陽光悄悄爬上玻璃，落在她的發絲上；他沒回位置，路過自己位置時順手把書包丟在了桌子上，然後捏著早餐紙袋朝那個位置去。
“付黎初，你救世主來了。”
“不是說要餓死了？還睡的著？”
他嗤笑一聲落座在她前面沒人的位置，把早餐放在了她桌上。
付黎初盯著兩只黑眼圈擡起頭，把張佳傑嚇了一跳。
他指著那兩只熊貓眼嘲笑道：“你昨晚是幹嘛去了？偷人了？”
付黎初哭喪著臉，撕開紙袋拿出早餐，憤恨的張大嘴咬了一大口，喝著豆漿發出了一聲謂嘆：“滿血覆活了。”
她心情激動的擺弄著動作跟他講昨晚的事情。
“一只筆，一盞燈，一個夜晚，創造奇跡！”
“我昨晚本來早早就上床要睡了你知道嗎？安安一通電話直接讓我從床上蹦了下來，最可氣的是，蹦下來的時候，還把腳扭了....”
張佳傑撐著手臂聽著她說，嘴邊帶著寵溺的笑，看她用著誇張的語句說著那些平淡的事，特別是聽她說崴了腳後，還取笑她，吐槽著說：“下床都能扭到腳，你是有多笨？”
付黎初大口咬著帕尼尼，狡辯道：“你才笨，我.....”
她看著面前男生逐漸放大的臉，嘴邊的話也盡數吞了下去。
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氛在這一個時刻無限放大，付黎初看著張佳傑嘴邊那抹少見柔和的笑，那是不同於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，而是十分專註，紳士的拿著紙巾幫她擦掉嘴邊的沙拉醬，然後又坐了回去，換回之前那副痞氣模樣，挑了挑眉笑道：“你什麽？怎麽不說了？”
付黎初拿著帕尼尼直楞楞的看著張佳傑，心臟錯頻的砰砰直跳，耳根逐漸紅了。
“你，你....”
怎麽說付黎初也算是閱書無數，這種老到掉牙的套路對她來說應該不奏效的，怎麽自己就稀裏糊塗的怔住了，還跟那女主一樣口吃到說不出話來，怎麽回事？
她敗給誰也不能敗給張佳傑啊？敗給她不是丟死人了？沒尊嚴了都。
張佳傑把擦完的紙巾塞回他手裏，幫她把桌上垃圾收拾幹凈，拿著紙袋起身一字一句囑咐：“豆漿喝不完不許丟，每次買熱豆漿你都沒喝完，知不知浪費糧食可恥？”
付黎初看著桌上的熱豆漿，陷入了沈默。
“還有...”
她又重新擡頭看他，睫毛之下的兩只瞳孔忽閃忽閃的，一臉期待的看向他。
“早餐七塊五，記得轉錢給我。”
付黎初：“........”
她就不該對張佳傑抱有什麽實質性的期望。
-
上午大課間，安洛拿著奶油膠鑰匙扣躡手躡腳的走到江清辭桌子前，看著他在草稿紙上寫著解題步驟，沒敢出聲打斷他。
當時江清辭正在專心致志的做著課後練習，絲毫未察覺面前女孩在自己身前已經駐足許久，等他一道大題寫完想放松放松脖子時，擡頭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安洛。
“怎麽了？”
安洛把鑰匙扣捏在手裏，握拳舉至他眼前：“上次不說禮尚往來還禮給你嗎？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，然後我做了個奶油膠的鑰匙扣，是哆啦A夢的，想著你可以掛在鑰匙上用得著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”
江清辭放下筆攤開手，安洛松拳，藍白色的卡通石膠人物帶著清脆的鎖扣聲，落入了他的掌心。
他把哆啦A夢立在桌子上，從書包裏拿出了家門鑰匙，當著安洛面把鑰匙從書包拿了出來，使力將東西扣了進去，吊在她眼前展示。
“用上了，我很喜歡。”
“謝謝。”
安洛展顏一笑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哎班長，這道題我有點不太會，你能教我一下嗎？”
旁邊走過來一個拿著物理練習冊的女生，因為他身邊站著一個安洛，所以女生只能拿著書站在他課桌前的斜角前方，兩人堵在走道上，狹窄的過道讓很多從這邊來去的同學只能側身擠過，怨聲連連。
那個女生用筆帽指著那道題，眼睛來回掃視著安洛和江清辭，最終半彎下了腰，低至他課桌前準備聽他講解。
江清辭看了一眼，微笑著點了點頭，他從書本下面拿出自己的草稿本劃出一條直線，住準備講題，但卻被女生打住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
江清辭：“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
那女孩面帶歉意看向安洛，指著她那個位置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你和班長還有事要說嗎？沒事的話我想站在那邊，比較方便一點。”
安洛回過了神，連忙擺手：“已經說完了。”
說完她就往自己的走，她坦然的從位置上移開，給女孩讓出了位置。
“安洛。”
安洛剛走沒兩步，就聽見江清辭在身後叫了她一聲，課間的教室異常吵鬧，黑板上還有幾個丟粉筆頭捉弄女生的男生，帶著陣陣訕笑，將他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人潮中。
但她還是聽見了，就像彼此兩人天生就有著吸引力一樣，就算人聲再過喧囂嘩然，我都可以憑借著感應，聽到你的聲音。
她轉過身，彎唇看向江清辭，偏頭俏皮地眨眼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江清辭：“你有拆我送你的禮物嗎？”
安洛楞了一下，笑著回應：“當然，我已經拿出來擺在書架上面了，很好看。”
江清辭深棕色的瞳色暗下去幾分，臉上掃過一絲陰霾，但轉瞬即逝，誰都沒發現他的情緒變化，他點了點頭，微笑地說：“沒事，我就問問。”
“哦哦”，安洛不以為然的笑了下，然後甩著手跨過講臺回到了位置。
“班長？”
女孩見江清辭的視線隨著安洛走，出聲喊了他一聲。
“哦，不好意思。”
江清辭倏然回神，他從書邊拿起筆，繼續剛剛沒畫完的圖，耐心的開始給她講解解題思路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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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學這天江清辭六點多就早早起來了，他洗漱完畢之後徑直往廚房的方向去。
丁萍在廚房聽著漸近腳步聲，回頭望了一眼，意外的“哎”了一聲，繼續轉頭煎雞蛋；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手柄顛鍋，沒過多久，一個橢圓的荷包蛋成型出鍋，冒著白色的熱氣。
“今天怎麽起這麽早？”
江清辭在旁邊觀望著丁萍做飯，打著下手：“媽，你能不能教我做飯？”
丁萍：“？”
她往鍋中加白開水，不解地問：“怎麽突然要學做飯？”
江清辭答的含糊不清，帶著早起沙啞的嗓音說：“沒什麽，技多不壓身嘛。”
“而且，我總不能老去盛哥家蹭吃蹭喝吧，雖然關系好，但總還是說不過去的。”
丁萍點頭，同意了他的說法，她上次回來就有這種想法了，只是礙著他上學放學時間太晚，就忘了說。
她把鍋鏟給他，退居一旁教他下面：“那你煮面吧，你爸昨晚說要吃清湯面。”
江清辭拿著鍋鏟有些手足無措，他抖著手掀開鍋蓋，下了一把面條下去，然後根據丁萍的指導手忙腳亂調了一碗醬汁。
“切點蔥花，一勺生抽，一點點老抽，半勺香油，一點點鹽雞精.....”
兩分鐘後，一碗清湯面出鍋，江清辭把雞蛋青菜雞蛋稍稍做了個擺盤，放在了上面讓樣子看起來盡量賞心一些。
江閆到點起床，他從臥室出來見丁萍和江清辭都圍在竈臺邊說著什麽，喊了一聲也走了過去：“大早上的你倆幹嘛呢？”
丁萍回頭瞧了一眼，擡眼示意：“你兒子給你做的清湯面，快吃。”
“？”，江閆看那碗面像模像樣的，給江清辭豎起了個大拇指，還未吃先表揚一下這種精神：“以後家裏分擔做飯任務的男人又多了一個，老爸以後想清福嘍！”
丁萍雖為大學教授，但生活方面確是一團糟，特別是做飯，她除了一手祖傳的清湯面之外，再無能拿出手的菜式。
所以一般在家都是丁萍買她想吃的菜備好，然後等江閆下班回來炒菜。
江清辭也算是遺傳了她的特性，腦子特別聰明，從小到大的學習都不用兩人操心，從上小學開始就沒從第一的位置掉下來過，一直保持首端的位置。
江閆拾起筷子嘗了口面，面條從嗓間滑下，一股暖流在胸口蔓延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又喝口湯說：“這面和你媽做的一模一樣，看來你媽祖傳的手藝算是被你學精通了。”
江清辭聽到江閆這麽高的評價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，他又轉身去廚房拿碗給丁萍盛了一碗，放在桌邊幫她先拉開了凳子，然後拿起沙發上書包著急忙慌的往玄關處跑。
“媽，你們先吃著，我去上學了。”
“等會”，丁萍放下筷子走向玄關處，今天她穿的是一身新中式盤扣上衣，下身是黑色刺繡馬面裙，大波浪卷發隨意的散在身後，臉上沒有任何裝飾，但整個人身上卻透漏的知性優雅的氣息。
她從掛鉤架子上翻出挎包，從裏面拿出的三張百元大鈔給他：“這個月零花錢，不夠再從我和你爸要，你每個月都不說，我和你爸老是忘記。”
“別人家小孩巴不得要零花錢，你倒好，我和你爸追著給你都不要。”
江清辭笑著接過：“沒什麽要買的，拿那麽多錢也沒用。”
丁萍拍了拍江清辭的背，她的身高不算矮，但站在自家兒子身邊還是矮了一個頭：“行了，你上學路上小心點，註意安全。”
江清辭開門按下電梯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敲通了張佳傑的電話。
電話鈴聲響了沒多久就通了，他把手機放在耳邊，聲音淡漠且沒有感情：“在哪？”
電話對面略顯嘈雜，時不時還有幾聲真人叫號的叫喊，張佳傑掩著揚聲器說：“我在小區旁邊的肯德基買早餐，你吃了嗎？”
江清辭聽到他的位置後，轉身換了方向朝小區後門走去。
“沒呢，我還是老樣子。”
“雞肉帕尼尼加豆漿？你就不能換換口味，吃了幾年了不膩啊？”
“大神卡，便宜；早餐就著吃兩口行了，天天整那些花的。”
張佳傑給他點了餐，拿著三份早餐出了肯德基。
他一眼就看見背著書包站的老遠的江清辭，沒好氣的把早餐帶遞給他，提醒道：“記得給錢，六塊！”
江清辭咬了口帕尼尼，笑著瞥了他一眼，拿出手機給他轉錢。
清晨霧色饒人，晨光穿透雲層薄霧灑向大地，金瑩剔透的朝露殘留在綠葉上，伴隨泥土翻新的味道，印證著昨晚滂沱不倦的大雨雨勢多大。
兩人一起走進教室，教室裏說笑聲四溢，大家都在說著自己的寒假生活，又或是互相得瑟著自己的壓歲錢，偶爾從後排談論中聽出幾聲唏噓，表示著不屑。
張佳傑一進教室就不受控制的往窗邊那個位置看去。
女孩趴在桌子上補覺，高馬尾卷在手指上混亂不堪，緊閉的窗戶陽光悄悄爬上玻璃，落在她的發絲上；他沒回位置，路過自己位置時順手把書包丟在了桌子上，然後捏著早餐紙袋朝那個位置去。
“付黎初，你救世主來了。”
“不是說要餓死了？還睡的著？”
他嗤笑一聲落座在她前面沒人的位置，把早餐放在了她桌上。
付黎初盯著兩只黑眼圈擡起頭，把張佳傑嚇了一跳。
他指著那兩只熊貓眼嘲笑道：“你昨晚是幹嘛去了？偷人了？”
付黎初哭喪著臉，撕開紙袋拿出早餐，憤恨的張大嘴咬了一大口，喝著豆漿發出了一聲謂嘆：“滿血覆活了。”
她心情激動的擺弄著動作跟他講昨晚的事情。
“一只筆，一盞燈，一個夜晚，創造奇跡！”
“我昨晚本來早早就上床要睡了你知道嗎？安安一通電話直接讓我從床上蹦了下來，最可氣的是，蹦下來的時候，還把腳扭了....”
張佳傑撐著手臂聽著她說，嘴邊帶著寵溺的笑，看她用著誇張的語句說著那些平淡的事，特別是聽她說崴了腳後，還取笑她，吐槽著說：“下床都能扭到腳，你是有多笨？”
付黎初大口咬著帕尼尼，狡辯道：“你才笨，我.....”
她看著面前男生逐漸放大的臉，嘴邊的話也盡數吞了下去。
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氛在這一個時刻無限放大，付黎初看著張佳傑嘴邊那抹少見柔和的笑，那是不同於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，而是十分專註，紳士的拿著紙巾幫她擦掉嘴邊的沙拉醬，然後又坐了回去，換回之前那副痞氣模樣，挑了挑眉笑道：“你什麽？怎麽不說了？”
付黎初拿著帕尼尼直楞楞的看著張佳傑，心臟錯頻的砰砰直跳，耳根逐漸紅了。
“你，你....”
怎麽說付黎初也算是閱書無數，這種老到掉牙的套路對她來說應該不奏效的，怎麽自己就稀裏糊塗的怔住了，還跟那女主一樣口吃到說不出話來，怎麽回事？
她敗給誰也不能敗給張佳傑啊？敗給她不是丟死人了？沒尊嚴了都。
張佳傑把擦完的紙巾塞回他手裏，幫她把桌上垃圾收拾幹凈，拿著紙袋起身一字一句囑咐：“豆漿喝不完不許丟，每次買熱豆漿你都沒喝完，知不知浪費糧食可恥？”
付黎初看著桌上的熱豆漿，陷入了沈默。
“還有...”
她又重新擡頭看他，睫毛之下的兩只瞳孔忽閃忽閃的，一臉期待的看向他。
“早餐七塊五，記得轉錢給我。”
付黎初：“........”
她就不該對張佳傑抱有什麽實質性的期望。
-
上午大課間，安洛拿著奶油膠鑰匙扣躡手躡腳的走到江清辭桌子前，看著他在草稿紙上寫著解題步驟，沒敢出聲打斷他。
當時江清辭正在專心致志的做著課後練習，絲毫未察覺面前女孩在自己身前已經駐足許久，等他一道大題寫完想放松放松脖子時，擡頭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安洛。
“怎麽了？”
安洛把鑰匙扣捏在手裏，握拳舉至他眼前：“上次不說禮尚往來還禮給你嗎？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，然後我做了個奶油膠的鑰匙扣，是哆啦A夢的，想著你可以掛在鑰匙上用得著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”
江清辭放下筆攤開手，安洛松拳，藍白色的卡通石膠人物帶著清脆的鎖扣聲，落入了他的掌心。
他把哆啦A夢立在桌子上，從書包裏拿出了家門鑰匙，當著安洛面把鑰匙從書包拿了出來，使力將東西扣了進去，吊在她眼前展示。
“用上了，我很喜歡。”
“謝謝。”
安洛展顏一笑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哎班長，這道題我有點不太會，你能教我一下嗎？”
旁邊走過來一個拿著物理練習冊的女生，因為他身邊站著一個安洛，所以女生只能拿著書站在他課桌前的斜角前方，兩人堵在走道上，狹窄的過道讓很多從這邊來去的同學只能側身擠過，怨聲連連。
那個女生用筆帽指著那道題，眼睛來回掃視著安洛和江清辭，最終半彎下了腰，低至他課桌前準備聽他講解。
江清辭看了一眼，微笑著點了點頭，他從書本下面拿出自己的草稿本劃出一條直線，住準備講題，但卻被女生打住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
江清辭：“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
那女孩面帶歉意看向安洛，指著她那個位置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你和班長還有事要說嗎？沒事的話我想站在那邊，比較方便一點。”
安洛回過了神，連忙擺手：“已經說完了。”
說完她就往自己的走，她坦然的從位置上移開，給女孩讓出了位置。
“安洛。”
安洛剛走沒兩步，就聽見江清辭在身後叫了她一聲，課間的教室異常吵鬧，黑板上還有幾個丟粉筆頭捉弄女生的男生，帶著陣陣訕笑，將他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人潮中。
但她還是聽見了，就像彼此兩人天生就有著吸引力一樣，就算人聲再過喧囂嘩然，我都可以憑借著感應，聽到你的聲音。
她轉過身，彎唇看向江清辭，偏頭俏皮地眨眼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江清辭：“你有拆我送你的禮物嗎？”
安洛楞了一下，笑著回應：“當然，我已經拿出來擺在書架上面了，很好看。”
江清辭深棕色的瞳色暗下去幾分，臉上掃過一絲陰霾，但轉瞬即逝，誰都沒發現他的情緒變化，他點了點頭，微笑地說：“沒事，我就問問。”
“哦哦”，安洛不以為然的笑了下，然後甩著手跨過講臺回到了位置。
“班長？”
女孩見江清辭的視線隨著安洛走，出聲喊了他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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